第三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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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这是成婚,在叶悠眼中,连纳妾的排场都比不过,从小叶悠是被父兄捧在心头上的人,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嫁人会如此草草。
  无人的时候,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下来,滴落在手背上,温热的。
  叶悠起先还能勉强控制,可低头看着自已一身并不合身的吉服后,便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酸楚,也顾不得刚上好的妆,任凭泪水肆虐。
  她的确有太多的委屈,这几年,她仿佛一下子从九天跌到了炼狱,父亲母亲和兄长接连去世,上有祖母,下有表妹,谁都能哭,唯有她不能,她若倒了,弱了,那叶家就都完了。
  所以,这几年来,她无论多难都强忍了,忍得久了,久到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哭了,如今这样落下泪来,一时竟有些陌生感。
  哭得久了,叶悠才将泪痕擦干,她还想等着展追来,问个清楚明白。
  叶悠独自在房里坐着,坐得累了便站起来走动,走的烦了便再坐下,周而复始,迟迟不见展追人影。
  其实展追哪里都没去,他一直独自在书房喝酒,一下午的功夫,自斟自饮喝下两壶,摆在手边的,还是那只剑坠,这坠子上面金嵌的玲珑珠名为天晶石,是西域贪也国进贡,百年才出一颗原石,南相王将原石找匠人打成珠子,又做成剑坠赐给了叶维隐。
  叶维隐带着人追杀展氏一族时候,打斗过程中展追误将这扯掉,就此时刻带在身边,提醒自己不忘血海深仇。
  什锦估算了时间,适时在外提醒,展追这才将酒盅放下,起身时还不忘将剑坠抓在手里。
  展追来到新房门口的时候,叶悠正倚在床边打嗑睡。
  门才响,叶悠一下子就精神了,直起身子,扶正了头冠,十分拘紧的看向门口。
  展追慢行进房,隔着珠帘看了她好一会儿,叶悠也隔着珠帘直勾勾的望着他,只见展追身着常服,面色微红,眼中有星点朦胧的醉意。
  叶悠不像新娘,展追也不像新郎。
  展追掀帘而入,慢慢踱到她面前,叶悠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展追松松垮垮的坐到床边,一条腿弯着,另一条腿随意的伸出去,胳膊朝后支住上身,面半仰着。
  叶悠就在旁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下午哭得久了,这会儿眼睛还有点发酸发涨。
  “站到这来。”展追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他脚前方。
  停顿了一会儿,叶悠起身,站到他说的位置,头冠上的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亮的声响。
  “将衣裳脱了。”展追垂着眼,说的很是随意。
  叶悠闻言眼皮一跳,在长袖下捏了粉拳,一动不动,只一双眼睛瞪住他。
  见她半晌不动,展追终于抬了抬眼皮,叶悠这回看清了,他眼中有血丝。
  “怎么,我说话你听不见?”
  “展追,你这是什么意思?”叶悠下巴微扬,声调高了一些。
  展追轻笑一声:“你我今日成亲,洞房花烛,你说还能是什么意思?”
  “我祖母和表妹呢?”
  这不是叶悠少时期待的和他的洞房花烛,和她梦里的,没一处相似。
  “你放心,我不会动她们,也不会因为你父亲的所做所为而迁怒于她们,”展追将腿收回,身子坐直,“叶维隐欠下的,你来还就是了。”
  “你说什么?”叶悠眨巴眨巴眼睛,明显听不懂他话中含意。
  “这东西你可认得?”展追抬手将那剑坠丢到她脚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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