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家宴(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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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场轮换着的歌舞中,夜幕已经深沉起来,恍惚间就已经到了后半夜。
  承欢抚了抚微微跳动的额角,没想到宫中的美酒后颈力果然非同凡响,让自恃千杯不醉的她也出现了微醺的模样来。
  “容,我到外面透透气。”承欢这才粉唇瓮动,对着正襟危坐的欧阳孤容说道。
  “再过一个时辰宴饮也该结束了,你自己当心。”欧阳孤容并未扭头看向承欢,只是兀自柔声说道。
  现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明宣帝的眼中,故而就算是欧阳孤容,也不能轻易离席。
  所以只得拣了这样一个空档,放承欢偷溜出去透透气,自己坐镇酒席间应付着一切。
  猫着腰离开了富丽堂皇的紫宸殿,承欢面容上的笑意这才渐趋隐去了踪迹。
  三月正是闲厅对弈的好时节,只可惜困守在这一作宫墙中,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明宣帝收归眼底,隐隐然给人一种时刻被窥伺的感觉。
  故而承欢也只能收起自己的妄念,乖巧当一个相夫教子的太子妃。
  步履轻盈的往前走着,承欢渐次远离了靡靡之音的紫宸殿。
  那些音符间流淌的纸醉金迷,比不得承欢惯常所奏的空灵曲音,故而承欢也并不喜欢。
  只是无奈在这种富丽堂皇的宫殿中,却也只有那一种大气磅礴的靡靡之音,才配衬得上皇族的风范。
  承欢兀自往外走着,也不管自己所走的方向是东是西。
  然而随着身旁的景物渐次萧索起来,承欢的一双泼墨瞳仁却在夜幕中,闪耀出了曜黑的光华来。
  这一条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是第一次来皇宫中,循着所谓的西宫而走去的阡陌。
  一念及此,承欢心中的苦涩又大片大片的泛了出来。
  若是那个时候,她没有将谷南带离皇城,是否今日又当是另一番景象呢?
  谷南在云轩和算公公的教导下,或许会长成一个畏葸的小人,但是他的一条性命,却不会因此而白白丧失掉。
  谷南今年才只得七岁大小,承欢不知那些人如何狠得下心来痛下杀手。
  皓白的身影径自完动火不算明亮的西宫走去。
  然而方才走了没多远,承欢的脚步就顿在了原地。
  在她眼前,曾经被付诸一炬的西宫已然新建起来高耸威严的宫院。
  只是此刻朱门的匾额上,却高悬上了一朵惨白的布花。
  两扇朱门上,赫然也用白纸写上了大大的“奠”字。
  一时之间,承欢只觉一阵巨大的无力感充斥进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她甚至不可抑制的微微颤了颤。
  这里面所躺着的,就是幼小的谷南,只得七岁大小的稚童。
  怔在原地半响后,承欢才极力克制住自己芜杂的心绪,举步往紧阖着的木门走去。
  逝者如斯,她身边还有欧阳孤容和天隽,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一重心魔困扰住自己。
  兀自推开了紧阖的木门,承欢悄无声息地迈进了已经成为灵堂着西宫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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