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观音 第9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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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榕敏锐地问道:“杨家仆从呢?可也被灭门了?”
  耶律尧摇头:“留了一个佐证是流寇入侵。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也觉得不是贼寇,是仇杀。喏, 你看。”
  说着, 他一弹指尖, 那枚墨玉扳指扣落桌上,解释道:“杨宅里看到的。主屋根本就没被搜刮干净, 值钱之物不少。若是图财劫匪,不会如此粗心大意。”
  除非一开始就是奔着人命而去。
  宣榕按了按眉心:“裘安身无长物,应该请不动江湖杀手之流吧?”
  耶律尧笑笑:“你说呢?”
  宣榕又自言自语道:“他一介书生,估计也不认识什么亡命之徒吧?”
  耶律尧眉梢一扬,没说话。
  但两人交换了个眼神,都知道事态不妙。
  安定处在国线附近,东北朝上便会进入中原腹地,而西边广阔草地和沼泽之后,便是西凉。
  在此会有流寇,但更会有探听消息、秘密入境的西凉细作。
  这也是为何十年之前,西凉那位储君卫修,能和昔咏碰上面——树木葱茏的泥泞沼泽绵延不绝,偷潜很难,但不是绝无可能。
  连绵的细雨滴得人心烦,屋舍内的地砖上,都起了一层水汽,湿滑光亮。午后的太阳被乌云遮住,像是快要入夜的黄昏。
  半晌,宣榕叹了口气:“杨思一家是积怨多少,得罪了多少人,愣是没人怀疑到裘安头上吗?”
  就连昔咏用人,也没听到相熟的人透露风声。
  她转向容松:“阿松,都听到了吧。原封不动转告昔大人,让她扣住裘安,仔细审讯。”
  *
  昔咏走入地牢,已是后半夜。
  身后两名副官噤若寒蝉,亦步亦趋跟着她,其中一人小心翼翼道:“昔帅,息怒啊,或许是有误会呢……”
  昔咏在牢门前站定,雨水顺着她的银甲滴落,仅仅站立片刻,脚下那方土泥地面便已斑驳,变深变黑。
  她冷冷道:“这不是都没上刑么?我大半夜亲自跑一趟,为的不也是给他辩解机会吗?”
  副官们闭紧了嘴巴。
  倒是牢房里的裘安迟迟未语。他粗布麻衣,蜷在角落,按住喉咙。来之前吞咽下的东西,多少还是划伤了他的喉管。
  喉咙刺痛难耐。
  他不怎么想开口说话。
  直到昔咏粗暴地踹了一脚铁门,道:“掌灯,开门!”
  她越过狱兵走入,没有把手无寸铁的文人放在眼里,只是匪夷所思,蹲下来揪住裘安的前襟,左右打量,都觉得这是个老实巴交的青涩门客,实在无法把他和“勾结西凉”联系在一起。
  于是,昔咏口气生硬道:“杨思一家是怎么死的?解释清楚,若你真的无罪,我顶着郡主那边压力立刻放你。”
  裘安仍旧好半天没说话。
  昔咏本身急性子,不耐烦道:“快说啊!磨磨唧唧的干什么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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