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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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棋喘着气,半拢眼睫自嘲道:“侯爷,适才您那话若是真心的,属下真就要哭天喊地了……”
  “就当是敲打。”季徯秩跨过那些个碎木,定定望向雨中,“啊呀,瞅瞅霜月白淋得!怪我怪我!”
  姚棋听罢又唠叨起来:“您出府门那会儿,天上也该飘云了,怎么连伞都不知捎上?”
  “你不是清楚的么?我向来只撑那把爱伞。可今早我出来得急,把伞给扔兵营里头了!——嗐,子柯,你想想我这一身臭毛病,不也有好些是你和流玉惯出来的么?”
  姚棋无奈地甩起脑袋,季徯秩倒是挑唇从他腰上行囊摸出那把红纸伞,笑说:“美人得惯着才行,你说对不对,辛辛苦苦跑来送伞的好郎君?”
  ***
  “醒了?”燕绥淮环臂立在席边,“摔得爽不爽啊?”
  “爽,下回换你摔。”嘶哑的声音从宋诀陵那张薄唇里头钻出来,“紫章锦可安稳下来了?”
  “那可不,经由我手,什么畜牲驯不好?”
  宋诀陵眉头动了一动,问他:“蘅秦又退了?”
  “是。”燕绥淮站一旁缠臂缚,顿了须臾又说,“俞雪棠她被狼咬出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要我说,那事儿就算过去了,你也别总给她摆脸儿了。打仗呢,你多担待担待!”
  “她比你看得透。”宋诀陵说,“她装瞎子最在行,只看自个儿想看的,她哪里会在意我?”
  燕绥淮抬头略微忖量,说:“似乎也没错……”
  燕绥淮说罢便掀帐出去,仰天打了个口哨,登时便有一只灰羽的海东青敛翅下冲,铁钩似的爪子就这么紧紧勾住了他的臂缚。
  他将那只巨鹰带到帐里给宋诀陵瞧,却见那适才还躺着的人这会儿已将脚套进了靴子里,几下便站起身来。
  宋诀陵自腰间摸出把小刀,把血迹在袖间抹了抹,说:“你把鹰给老子拿远了。”
  “怕了?莫怕!你瞧它多惹人怜!它都长这么大了,每每上我臂时,我还觉着他只有我拳头那么大。”
  “你甭学那李续舟犯痴。”宋诀陵漠道。
  海东青扭动着脖子,展翼扑腾,单一边翅膀便足有燕绥淮一臂长。翅羽扫过宋诀陵的衣裳,他却不退反进,将刀子在燕绥淮眼前转了转,说:
  “这不是你那只鹰。”
  “是了,这是李世子的‘游啸’,正是当年挠你那只。”
  “这么多年了,这畜牲还听你的话?”
  “那可不?”燕绥淮对刀子视若无睹,只还得意洋洋道,“当年你被它挠得半死不活,李王和我爹都说这鹰野性太大,是你爹硬要留着它性命。我俩觉得这鹰生得威风,便死命缠着你爹,说叫我俩熬,后来竟还真熬成了。我那会儿熬它是为了在阿承跟前炫耀,可迹常他是真心欣赏这鹰,所以游啸后来跟了他一点儿也不奇怪。”
  “它送什么信来了?”
  “我还没读。”
  宋诀陵说:“李续舟他写的多是草书,你看字看画太挑,给我读罢,省得你闲着又开始评判人家字的美丑。”
  燕绥淮的瞳子松烟墨似的光滑黑亮,深邃勾人,只是他那眼型生得太过凌厉,总叫人不敢细瞧。这会儿他勾指逗鹰,说:“接着。”
  宋诀陵够利落,三下五除二便把信拆来读了。只是他面上若不刻意摆笑,多半时候都没什么表情,这会儿也亳不例外。
  “说了什么?”燕绥淮没看他。
  “李家封地西边三城已被烽谢营连同蘅秦一道攻破……还有如今北边动静很轻,他们很不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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