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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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诀陵被酸水浸满,不禁想,是他的气运已经好至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还是他此时眼前的根本不是梦,而是他自个儿脑中肖想?
  不知道。
  不过是缩在墙角窥人念佛祈福,可他单单那么瞧着,便欢喜得飘飘然,乃至于险些于睡梦中垂泪。
  他不是正人君子,漆黑的欲念涌动着,从来见长不见消。
  他渴慕用自个儿的鲜血把季徯秩给彻底浇湿,而后肆意在那酥白的肌肤上涂抹开腥臭的殷红,仿若畜牲般在他身子上留下浓重的气味。
  他渴望与季徯秩唇齿交缠,逼迫那人吞饮自个儿的呼吸。
  他渴求锻打一条坚不可摧的链子,锁住季徯秩,也锁住他,如同蟒一般将季徯秩紧紧束缚,并勒令季徯秩如同他渴慕季徯秩一般,渴慕他。
  北疆人身上有股蛮劲,好争抢,对于心爱之物,那是抢也要得手。
  可是他今朝哪里舍得伤季徯秩一根毫毛?
  他想,季徯秩向来不经冻的,如今天儿这般的冷,受了寒可怎么办?
  于是乎,那些黑黢黢的贪欲被朔风一扫,变作了天寒且加衣,变作了在此寒天之中能与季徯秩抵足而眠,叫自个儿肌肤的温烫褪去季徯秩身子上砭人的凉意。
  可是季徯秩说不要再相见。
  那就别见了罢。
  反正在当年那梦里,季徯秩的身旁也没有他,来日他躲在树后窥探几眼侯府金匾,兴许当真能知足。
  “况溟——”
  曹结闻其梦呓,默了半晌,后来将宋诀陵背起,一脚深一脚浅地给他送回帐里去。曹结将人放下了,却不急着走,只曲腿坐一旁,拿指绕他那紫棠发带,呢喃细语:
  “郎追郎本就隔山海,还偏偏是那忠君盲目的季家侯爷!你小子实在是自讨苦吃!”
  ***
  一阵雪风忽而打进稷州季府佛堂,径直灭了佛龛上头的数十根烛。
  那正念经祈福的侯爷受扰睁目,缓缓起身,却是眸光沉定地望向朔北:
  “这风雪愈来愈大了。”
  流玉提着灯进来燃烛,灯笼一晃,瞥见季徯秩耳上朱砂痣红得仿若谁人心尖血,就连面颊也是绯红一片。
  她见状赶忙上手试温,随之冲外惊呼道:
  “姚、姚子柯!你快些来!!!侯爷身子烫得好似烧了火!”
  那季徯秩还要逞强说无碍,忽觉眼花耳鸣,天旋地转,只一刹便栽进了流玉怀里。
  第176章 病榻叙
  北境月似弯刀,南城河杂冰泽,都那般莽撞地刺向这个不得安宁的朔冬。
  北灾难渡,便吃了最后一回酒,再赴刀山火海。
  宋诀陵几坛酒下肚,被困意折腾出了一幕醉卧沙场。两个时辰过后,他才又睁眼,只速速配盔戴甲,凤目里爬上的条条血丝仿若融开一般,顷刻便浊了两池眸水。
  他将一刀一剑稳稳收入鞘中时,身畔那向来静默的紫章锦倏忽仰颈嘶鸣,似是要划开着逼人的寒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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