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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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我总有些灰溜溜的感觉,心里面的烦躁差点膨胀得要将我撑破。
  挺有风度的,李达主动接过我手中的背包,他走在前头将我的背包放上车,又给我拉开副驾驶的门,我刚刚把安全带系上,李达说:“唐小姐,我们这次去惠州出差,要待个四五天,你需要不需要先回公司那边作下协调安排,再出发?”
  这一连串的风波下来,我现在还处于不知时日的混沌状态,我赶紧拿过手机看了看,才发现都是星期四了。
  纵然在博朗,陈诚给我的权限还是蛮大的,可我几天没往公司露面,这终归会造成不良影响,而且我也要回去看看项目的进度,于是我:“我确实该回去一趟,我会抓紧时间的。”
  李达笑:“不急,反正我们会过去工厂待几天。”
  虽然我和李达一早就认识,可我们一向接触不多,而且现在再怎么着他也是大有集团这边派出的与我做项目对接的联络人,他让我不急,我还真没有悠着,他把我送回公司之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去清查了一遍组员手上的工作进度,又安排了他们未来几天的工作方向,就急急与李达汇合了。
  我们相顾沉默了半路,在深圳和惠州的路口.交界处,有个长达三分钟的红灯,李达把车稳稳停在黄线内,他一开口打破沉默的梏桎,就是一个冷不丁分外跳跃的:“唐小姐,我能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瞅着李达的神情和语气,他似乎并不是要与我交流工作上那些艰涩的技术性问题,他而是有着更深奥说不定还会让我应接不暇的事要问,但他恭谦客气的态度却让我颇为受用,我点头:“说请教不敢当,李先生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尽量回答。”
  ☆、第198章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李达将手顿在方向盘上:“唐小姐,两个分明心里都还有彼此的人,他们一同历经生死都无法使他们冰释前嫌,这两个人这辈子都是要分道扬镳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你站在女性的角度会不会觉得这是一件特别遗憾的事?”
  我怔住几秒,瞬间明白李达嘴里面所说的那两个人是指我和张代,我也就此被噎住,嘴巴张张合合好多次,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仿佛早料到我会无言以对这样的局面,李达不紧不慢:“唐小姐,你和张先生之间的感情纠葛,按理说不应该由我一个外人多嘴多舌去八卦,但在我看来感情这事有时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想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与你探讨一下,唐小姐你觉得如何?”
  不管是语气还是态度,李达都拿捏得天衣无缝,他越是这样越是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我只得点头:“嗯,好。”
  眼看着红灯亮完,李达踩下油门让车匀速向前,他将目光直视着前方:“张先生在国外做项目时,我已经跟在他身边,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与唐小姐之外的女人,有过什么亲密互动。张先生当时在那个云集着各国年轻男女的学院里,很多热情奔放的女人主动撩拨他,他都不为所动,从来不跟那些女人有什么纠缠。后来吴邵燕吴小姐过来找张先生,张先生也是秉承着校友的规格恪守着男女之间该有的界限接待她。唐小姐,总之在我看来,至少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只有你在张先生的面前,才是特别的存在,他似乎只有在你面前,才会展露那些被我鲜少见到的温和。”
  听着李达一说一大串,我本该礼貌应上几句以示重视的,可我的心里面却到处弥散着说不出的感觉,它们堵在胸口,我艰难地挤了一阵,才挤出几个字:“或者吧。”
  对此不以为意,李达把车速减慢些:“张先生在与你离婚的前一个时间,他每晚都会在办公室呆得很晚,如果实在没有工作能让他呆到那么晚,他就会去沙尾你以前住的那个顶楼待着,一呆几个小时,不吃不喝的,然后不愿让我载他回去,他一般都是踩着皮鞋,从沙尾走回到香蜜湖。”
  离婚前张代冷落我的那段日子,他都是去了沙尾?
  好吧,或者在我曾经无比煎熬的那些时光里,误以为我和郑世明有染的张代,他承受着与我同等的煎熬。
  此刻想想,导致我与他走到今天这一步的最终原因,也不能单纯地归咎为所谓的不信任。
  再坚硬的信任,历经贱人作祟层出不穷连环不止的算计,也会被撕扯得支离破碎,而或者导致和我张代最终分道扬镳的是,他和我同样,同样的患得患失,同样的卑微,同样的懦弱,同样的胆怯,同样的欠缺破釜沉舟的勇气,怀抱着惧怕失去的心,在煎熬中辗转和徘徊纠结,不敢挥刀砍乱麻。
  于是,我们都败了。
  如果我和他之间,哪怕有一个人,可以在这一场爱情里面足够自信,足够能坚守自己所谓的原则和底线,足够能把爱自己作为第一要务,或者我们不需要这番沉沦。
  我的心就像是被泼上醋的面条,软而酸涩,我只得靠敛眉来掩饰自己情绪的波澜,继续以默不作声来回应着李达。
  也没对我这种不礼貌的闷葫芦行为表现出任何不悦,李达又说:“跟你离婚之后,张先生在一个月内暴瘦了二十多斤,当时有很多客户都误以为他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后来张先生他去了佛山一趟,他在那边呆了一个多星期,回来状态才慢慢好起来。我也是后面才知道,他给他堂妹在那边买了个房子,就买在你家对面,他堂妹每天给他事无巨细报备你几点出门几点回家,他一有闲暇就研究你的行程…”
  纵使就前阵子,我和张代将我与他之间的一切掰扯清楚,我清楚知道了他在与我婚姻续存期间没有过出.轨行为,但我不经意想起远在佛山的林俏,想起张代和她开着门在那里闹腾嬉戏,我其实心里面多少有些咯得慌,现在李达提到了这一茬,我瞳孔大了大,一时急躁忘了礼貌竟直接打断李达的话:“你说张代的堂妹住在我对面?他堂妹是不是叫林俏?”
  李达点头:“对,她全名叫张林俏。她是张代爷爷的大哥那个族系的,她当时有过来参加张老太太的葬礼,我见过她。”
  我的心徒然一沉,脑海中晃荡着张代不久前说他奶奶临终前他不能守在身侧的无奈,他当时情绪激动我没敢细问,现在李达提起来,我顺势试探性问:“老太太临终前,张代是去出差了,才没赶上见老太太最后一面?”
  摇了摇头,李达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他声音变得有些许含糊起来:“已经过去的事,再多追究无益。”
  我嗅到了李达的异样,我一个激灵:“张代没能见上老太太最后一面,是因为我的缘故?”
  额头上有细细的汗沁出来,李达迟疑着:“唐小姐你不要胡乱揣测,这个话题我们跳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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