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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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通电话打了很久,最后变成钟淑仪一个人的絮絮叨叨。
  她憋了太久,从丈夫健康时的隐忍不发、不得不支持,变成丈夫生病时的衣不解带、费心照料,最后丈夫走了,她年纪轻轻成了寡妇,不仅要处理后事,还要接下家里欠的一屁股债。
  可宋诗意仍在追梦。
  还在追梦。
  她不懂什么梦不梦,只知道别人在追梦,她却活在现实里,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钱?何况家里还欠着这么多,不知要还到何年何月去。
  宋诗意怔怔地听着母亲的发泄,眼泪模糊了视线。
  到后来她已然分不清母亲说了些什么,只有那一句:“你练出什么结果来了?除了险些断了腿、成了残废,你到底得到什么了?”
  这么听着,好像真的很有道理。
  终止了学业,所以如今连一个英语小考都要师弟怜悯,帮忙作弊。
  苦练十年,却只得到一身伤病,连队里的平均成绩都滑不出来。
  她得到了什么?
  二十五岁,从未谈过恋爱,学业没了,健康没了,前途也一片渺茫,她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第22章 第二十二个吻
  第二十二章
  周五一大清早的, 就有大巴车候在外面了,载了一车运动员, 从基地赶赴亚布力雪场。
  程亦川和薛同、陈晓春一同上车,依然不打扰这对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好基友,一屁股坐在了宋诗意旁边。
  “早啊,师姐。”他活力四射地扭头看她,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顺手从背包里摸出一瓶养乐多, “喝吗?”
  宋诗意却兴致缺缺、面有倦容, 笑着摇头:“不喝。你自己喝吧。”
  程亦川把吸管插上, 两口就喝光了, 越过宋诗意朝窗外看:“天气不错,是个练专项的好日子。”
  “是吗?”
  “昨晚下雪, 今早又出太阳,风也不算大,还能有比这个更适合训练的日子吗?”他才刚问出口,就斩钉截铁自问自答了,“没有。”
  宋诗意笑了两声, 揉了揉眼睛。
  程亦川这才发觉她今天话少得可怜, 要换往常, 一准说他蠢说他话唠了。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一顿, 凑近了些:“师姐, 你有黑眼圈了。”
  “……”
  宋诗意把那突然凑近的脑袋推开。
  程亦川又说:“昨晚没睡好?室友太吵?”
  片刻后, 又想起来:“不对,你一个人住,不可能吵。”
  哀嚎一声,他靠在椅背上嘟囔:“这就叫区别待遇。我也想一个人住啊,谁想跟一个每天能打出十级呼噜的人住一个屋檐下……”
  最后瞥她一眼,扯嘴角:“算了,谁让我没拿过世锦赛亚军呢?”
  他见宋诗意精神不佳,下意识说着打趣的话,却没想到戳到了她的伤口。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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