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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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依旧站在原地,睫毛敛住了眼中神色。
  他嗤笑一声:“早叫你告诉那难伺候的小郡主,你是个世上最面善心恶的,不然她还当你是尊菩萨呢。”
  王放抿住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方琼忧郁起来:“说来她若是毁你婚约和你翻脸,我性命也堪忧,所以你不用觉得我幸灾乐祸。”
  他又叹道:“好了,方才回来时听闻城门处生了骚乱,像是一溜商队急着进城,却还没到开门时间,城守不让进。”
  王放这才移开视线,“开始了。”
  方琼道:“既知道要开始忙,就先回去休息个把时辰。”
  他笑了笑,“我原打算在这里歇息的。”
  方琼没接话,举袖一指:“统领来了,我先回房,你好自为之。”
  目送他施施然踏着一地疏影离去,王放按着眉心,问道:“什么情况?”
  卞巨装作听不见之前的对话,一本正经地说:“黎州卫王佥事请陛下赶紧回城外大营,半个时辰前有人将我们送给越藩的寿礼还到了谢指挥帐子门口,他一大早起来就晕了,现在还不省人事呢。”
  王放吩咐道:“你让他别管这事,派都司的那位佥事领着谢昴手下的人出城勘察,商队消息最是灵通,想必越藩的船只顺着河道开上来了。”
  卞巨疑惑道:“陛下……那谢指挥的兵?”
  他冷然道:“弃子而已。”
  被河鼓卫挖了眼睛又砍了胳膊的倒霉武官正是谢昴的堂兄,谢氏原先亲近元相一党,时隔十年有胆量给作为元氏亲家的卞巨送贺礼,真当他如先帝一般睁只眼闭只眼。谢娄当洛阳南城指挥使多年,他御极后特意放着不处理,竟让兵马司起了往河鼓卫里安插人的心思。在青台山,审雨堂的刺客解决了一个由谢娄手下遴选上的新兵,实则是借刀杀人以威示,可之后他们竟充耳不闻,不得不一网打尽。
  至于远在祁宁的谢昴,就单纯是个被他族兄拖下水的卒子了。指挥使丢了人马,洛阳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他记过,让王遒架空他的权利;而祁宁都司的佥事,趁早断了和衙门的联系为好。这两人迟早得死,只是早晚的分别。
  卞巨稍露担忧:“越藩的水军在当地传承操练了几十年,我们人少,绥陵怕是守不住。”
  王放最后望了眼沉默的屋子,转过身缓缓道:“回营罢。”
  他眉心紧锁,似是极难忍受这样的痛苦,阖着眼跨出了花窗的阴影。
  那影子似一朵雪兰,让他忆起那夜的青台观,晚风冷冽,吹在心上却是异常温软的。
  花在他的瞳仁里,影子在他的脚下。她曾经离他那样近。
  第141章 仲子
  群山之间,江面难得风平浪静。
  绥陵背山环水位置险要,南城门就建在江岸,供走水路的商旅泊船卸货,此时数十丈高的巍峨城墙下不见任何商船,肃静非常。
  幢幢帆影出现在远处,山峦上数座烽台扬起烟雾,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铜角,城头顷刻间多出百名弓士。船舷在江水中裁开数条金线,疾速往江心驶来,只见打头一艘高竖桅杆,头尾尖锐,帆布大书一个“越”字,正是南省惯用于水战探阵的鹰船。
  城墙已被严严实实围了一圈,卞巨从人群中昂首阔步地走出来,前方已站了名头戴铁盔、身披山文甲的将领。他和和气气地说道:
  “王佥事这么早就来了呀?谢大人这会儿在帐子里晕着,少不得你顾着场面。”
  王遒抱拳揖道:“统领言重了,黎州卫一切都遵陛下调动。不过某有一问,为何陛下要借城里的渔船?如果是战船,卫所还剩些。”
  “南方太平,黎州卫二十年没有经历过水战,本地的船和越藩花大价钱打造出来的相差甚远,索性不把它们拉出来丢人现眼了。”
  “可总归比百姓打渔用的木船好些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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