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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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妇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亘古不灭的道理,应当明白。
  第044章 席面
  自从那日后, 许太妃再也没来找过王姮姬,似是完全撕破脸了。
  王姮姬当然不会主动去拜见这位名义上的婆母,纡尊降贵, 自寻烦恼。
  郎灵寂那边, 她是不怕的。
  即便他孝敬继母,也没立场来指责她。她根本不喜欢许太妃,不喜欢许昭容, 更不喜欢这桩被强凑来的婚姻。
  她要孝顺的父亲母亲皆已亡故了,这人世间她的亲人寥寥无几, 没义务去委身侍奉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太妃。
  况且, 他并不怎么孝敬继母。
  王姮姬每日困在深深的庭院中, 签诺重要公文,观云,赏花,养病, 日复一日重复着完全相同的生活。
  既白,桃枝、桃干、冯嬷嬷这些人看了均暗中唏嘘, 默默干着自己的活儿, 替九小姐不值。
  尤其是既白,因为那次逃婚,他与九小姐共患难一场,情意深厚, 本能地对深囚樊笼中九小姐产生了怜慕之情, 想救九小姐, 哪怕用他自己的性命去换。
  那日王姮姬去亭边弹琴回来, 掉落一张手绢,他顺手捡了起来, 藏在怀中。
  冯嬷嬷恰好瞧见此景,目眦欲裂,立即上前提了既白的耳朵,厉声训斥道:“你这贱奴,小姐的东西也敢偷,不要命了?说!偷着卖了多少黑心钱?”
  动静很大,周遭几个洒扫的仆人均朝这边张望过来。既白一惊,慌忙解释道:“嬷嬷,奴没有偷东西,奴是……”
  冯嬷嬷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态度强硬地将他拉到了密集的绿竹之后。
  她当然知道既白不是偷东西,但必须故意嚷嚷成偷东西——因为他的行为远比偷东西更恶劣,一旦泄露出去,死无葬身之地。
  既白手脚哆嗦,不知所措,没想捡一张手绢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冯嬷嬷用极低极低的嗓音压在他耳边,“你私藏小姐的手绢作甚,是不是觊觎小姐,如实招来!”
  既白脸色憋得通红,羞于言表。他虽出身卑贱,是弱冠之年情窦初开的热血少年。九小姐曾救过他两次,典雅美丽,如今孤零零地受欺负,他很难不起悲愤之心。
  “小姐苦,我想帮小姐。”
  冯嬷嬷暗骂他糊涂,就姑爷那敏感劲儿,对小姐几乎是密不透风的管制,倘若知道他敢觊觎小姐,这条小命还能在吗?
  “住口!凭你那三两重的骨头还怜悯起小姐来了?以后不准到内院小姐面前伺候,否则将你赶出宅邸去。”
  小王宅不比王家老宅,是一座新建成规模较小的园子,由姑爷一手操办,从暗处铺天盖的全是眼线,连草木都长着耳朵,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尚不一定能保住性命,何况他光天化日之下藏小姐手绢。
  既白满脸沮丧,诚然道:“嬷嬷,您是小姐的奶娘,自幼看着她长大,难道就忍心见她一天天虚耗下去,油尽灯枯吗?”
  冯嬷嬷用不着这马奴教道理,她何尝不想挽救小姐,但问题是小姐被盯死了,身上无形的禁锢比五指山还重。她们只是渺小如蚂蚁的奴婢,除了伺候好小姐的生活起居外,一条贱命根本没有意义。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少琢磨些有的没的,对你对小姐都好。小姐……”
  冯嬷嬷没法说,小姐已被灌了情蛊,从身到心牢牢被控制,一生一世都逃不出这座宅院了。这是她的家,她又是阖族的家主,死都要葬在王家祖坟。
  “总之你消停点,懂吗?”
  既白灰心丧气地应了,手绢被冯嬷嬷抢走,当作脏物上交。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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