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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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前种种行为确实只言利益,追名逐利,况且他自己也说了习惯于以价值衡量人,她不觉得这两个词是贬义。
  王姮姬默了默,“你答应和离吧,或者另提条件。”
  郎灵寂道:“你前世因为许昭容,而今许昭容死了。”
  王姮姬无法回答这一问,前世她像影子般纠缠苦恋于他,直到许昭容出现,她才因不接受夫婿纳妾而性情大变,和郎灵寂频繁争吵最终含恨而终。
  “与旁人无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为了顺利和离,她对他剖白心迹,“我是曾经很恨许昭容,以为你我的幸福就是许昭容破坏的。可后来发现错了,我和你根本陷在了一段错误的婚姻中,没有许昭容,我们照样不合适。”
  说白了爱意褪色了,她对他祛魅了,那张令她眷恋无数次的眉眼如今相对,徒余疲惧,真正意义上的相看两厌。
  “我知道你不怎么爱美色,选人的标准特殊。和离之后你可以摆脱王家女婿的身份,找一个真正看得上眼的人。我如果再婚让你膈应,我今生再不嫁就是。”
  条件真真开到了极致。
  郎灵寂静静聆着:“所以你也不是爱上别人了,单纯想跟我和离?”
  王姮姬抿了抿唇,深呼吸着,重重颔首,“是。”
  郎灵寂轻描淡写哦了声,仿佛她说了这么多都跟他无关,在讲一个无聊的八卦故事,听过便忘了。
  室内静得能听到角落铜壶滴漏的窸窣,万物的响动被屏蔽了。
  无形的压迫感犹如万钧山石,逼迫人的神经,心跳咚咚之声犹如雷鸣。
  这一时刻,连空气都像沉甸甸的石块。
  王姮姬最受不了悬而未决的感觉,忍不住催促道:“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给我一个答案。”
  “郎灵寂。”
  最后三字已隐带央求,软软的腔调,恰似前世她扯着他袖子依赖的语气,神韵一模一样,内容却大相径庭。
  既然是商量,今日这场谈话他们自然应该讨价还价,互相计较得失,加筹减码,彼此都用一颗真诚心坦白。
  郎灵寂调整了一下坐姿,侧过首去望向屋檐滴淌的雨珠。
  “谢谢,今日与我交心。”
  他上来一句开场白,过于平缓的态度仿佛使事情变得有希望,唠家常的方式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王姮姬手指下意识扣紧,等待下文。
  “常言说水滴石穿,形容日复一日的恒心和毅力,真正做到却不易。”
  窗牗敞开,微微弄袖风,郎灵寂雾白的衣裳徐徐飘逸,“你看屋檐下的水磨青砖,日积月累,仅仅颜痕深了些而已。”
  王姮姬皱着眉,他忽然提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并不像在讲一个哲理。
  “地砖被雨水砸出了坑,自会有下人来修缮更换,维持整洁。”
  她从现实的角度道,“……不然我王氏养那么多闲人作甚。”
  他道:“是啊,我就是好奇,好奇呢。”
  说罢态度倏然转下,极冷地斥令道:“去把那个马奴绑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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