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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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因为出身寒微, 岑道风屡遭打压,惨失江州和荆州,如今得皇帝提拔,他得以施展拳脚, 卷土重来,占领空虚的梁州, 真正拥有了一块自己的地皮。
  他终得扬眉吐气。
  那边的岑道风一到, 司马淮立即下令封他为梁州刺史,兼都督长江中下游水上诸军事,在梁州插上帝旗。
  王瑜晚到一步,并非骁勇善战岑道风的对手, 两军对峙僵持不下, 二虎争夺一山, 王瑜更在流星飞矢下受了重伤。
  王瑜命人速速回营禀主帅求援, 镇守江州的王戢见皇帝与岑道风如此狡猾,气血攻心, 拔剑唰地砍碎了桌角。
  “竖子!”
  当年的老对手又狭路相逢,真该杀了岑道风以绝后患。
  说起来,当初确实是琅琊王氏不仁。
  荆州明明是岑道风冒死打下来的,王戢听从郎灵寂计策,没给斯人应有的奖赏,反而侵吞了岑道风的战功,功劳越高打压越狠,险些将他斩首,贬谪去偏远的广州交州一带,形同流放。
  这笔旧账,岑道风一直痛恨于心。
  断臂之仇加流放之辱,使岑道风在战场上如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锐利的锋芒直指王戢。经过岁月的沉淀,其人俨然变得更成熟坚毅,排兵布阵不见丝毫露怯之处。
  虽然被岑道风先到一步,王戢不打算轻易放弃梁州。
  他持续增兵给王瑜,督战王瑜与岑道风正面对峙,争取将梁州夺回来。战场比拼激烈,打得暗无天日。
  岑道风以麾下全部大军之力殊死对战,战力十足。王瑜受伤之后贪生怕死有怯阵之意,本身又是个只会清谈服药的士人,身娇体弱,排兵布阵的本领不及其兄王戢的十分之一,队伍渐现颓态。
  梁州行将沦为岑道风的囊中物。
  王戢见覆水难收,扼腕怒叹,真真是后悔派王瑜出战,既高估了王瑜的实力,又低估了岑道风的实力。
  他的大军现下驻守在江州和荆州,此二州毗邻梁州,若去支援王瑜自然做得到,且能以绝对优势打败岑道风夺得梁州。
  问题是,中间还夹着一个陈留王司马玖,此人亦不是吃素的。
  司马玖刚被封为皇太弟,得了皇家许兵力与粮草,实力雄厚,深得司马淮的信任与重用,领宫廷禁卫军之职,掌建康皇城内外的防线。
  建康与江州、梁州的直线距离相仿,刚好成一个三角。王戢在江州,王瑜与岑道风在梁州,从司马玖的位置发兵去二者任何一个地方时间都是相等的。
  这有两种可能:
  如果王戢率大军支援王瑜,抢夺梁州,司马玖可偷袭王戢空虚的江州大本营,直捣黄龙。
  如果王戢不去支援王瑜,放弃梁州,那么司马玖又可奔去梁州,助岑道风一臂之力,打败苦苦坚持的王瑜。
  司马玖无论怎样都占便宜,稳赚不赔,为皇室司马淮立下大功。
  皇帝为这一局缜密布置了许久,四面八方堵死了王氏,司马玖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枚棋子。
  反观王氏这边,梁州争夺战发生得仓促,没有郎灵寂在旁面授机宜,王氏一步错步步错,终究被人占了先机,处处掣肘,扼住咽喉,败势已成必然。
  王戢不攻心计,勇猛有余终是智略不足,若要破局还得询问郎灵寂。
  郎灵寂被囚在建康城中,无法得知战场的第一手消息或出谋划策。战事吃紧,是进是退只能由王戢自行决定。
  战败的一刹那,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和整个家族多年来过于依赖郎灵寂了。
  只因郎灵寂习惯于深藏幕后,为人稳健而心思缜密,制定的智谋百试百灵,且从不争名夺利,取得了功勋也不用分他一份,王家都喜欢用他。他一不在,王氏便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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