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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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姮姬咽了咽喉咙,和离之事她早看开了,在此风雨飘摇的危殆时刻,她和他的婚姻虽束缚,但也是一种保护。
  她有臣妻之名皇帝尚且肆无忌惮,若她真是路边一朵野花,失了家族和夫婿的保护,皇帝会做出何等淫邪之事来?
  二人复又聊了些乱七八糟的,临别之际没什么正经话要交代。
  他们本就是因为政治凑在一起貌合神离的夫妻,感情完全没有,关系名存实亡。他们骤然分开,反倒解脱了彼此,完全没有必要伤心。
  但见桓思远还在对抗着孙寿,为他们博得一些些宝贵的相处时间。
  郎灵寂瞥着她揉蓝衫子上石黛凹凸名贵的苏绣花纹,“喜欢这荣华富贵吗?”
  大户人家一件衣裳能抵平民百姓两三年的吃穿用度还不止。
  王姮姬自小生活在荣华富贵中,不知荣华富贵为何物,“自然喜欢。”
  他叹道:“荣华富贵来之不易啊。”
  王姮姬听这话膈应,他这样杳然遗世的人什么东西都信手拈来,竟也会感慨俗世的艰难。
  “再不易你也要为我琅琊王氏保住荣华富贵,你与我家定下契约,需要恪守契约精神。”
  王氏追求的不仅是在皇权下存活,更要立于门阀之巅,与帝保持共天下的格局,做华夏首望,掌握一朝命脉。
  这确实很难,但她相信他能做到,也只相信他能做到。
  “我们并没有输,对吗?”
  她压低了声线,把头顶在囚车的木栅上,音量嘶哑得彼此能听到,
  “郎灵寂,你交给我一句实话,我们琅琊王氏现在是不是还没输?”
  虽然王家看上去一败涂地了。
  被贬谪的是家族的文臣,文臣仰皇帝鼻息过活,命数难定;二哥手握重兵,势力仍然保存着,或许能力挽狂澜。
  郎灵寂没答,探手似想再摸摸她的颊,手腕却被精钢打造的镣铐锁住,活动范围受限,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王姮姬犹豫片刻,主动将手探进木栅中捧住他的头,细细摩挲了会儿。
  被镣铐和囚车阻隔的他们无法拥吻,通过这种方式缓解彼此的欲念。
  前世之后,她第一次这般认真抚摸他,摒弃了私人的恩怨情仇。
  他虎口之上犹留存着咬痕,恰如她脖颈上的那枚,一双一对,涂了去腐消肌膏永永远远消除不掉。
  郎灵寂沉醉在这短暂的精神解药中,侧头吻了吻她手心,许久才道,
  “不是没有输,”
  “……是很快就要赢了。”
  ·
  御史台带走了数位王氏子弟,个个都是被王戢谋反之事株连的。
  王姮姬作为家主,目送着自己的哥哥们乘囚车离去,五味杂陈,抑郁难受。
  琅琊王氏作为华夏首望,第一豪族,家中族人走到哪里都备受尊敬,何时承受过这等屈辱?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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