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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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武装种领队在清点存活的中低等雌虫、雄虫时,毫无多余的表示,但是随着被收容对象的增多,这只漠然的直系看起来快裂了。
  “说不定这是更优异的进化方向。”
  黑色的怪物维持着异化形态,他的语气似笑非笑,但咧开的口器和细密副齿令其看上去毫无人类特征,在交流时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我注意到了,你很难一口咬断它们的脖子,而我们所见到的还只是亚成年体。”
  “如果我没有全部剿灭它们,灰翅族群或许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不需要。”
  克里曼很直,核心族群出身的傲慢令他的直在此刻增添了更多嫌弃的气息。
  他也维持着深度异化的姿态,停栖在黑色雌虫的身边,保持着落后半个身位的服从态度。
  “这些东西很恶心。”
  非常有趣。
  “恶心”这一表达,相当人类化。
  萨克帝本人执政时期,这个邻居展现出极度纯粹的一面——纯粹不分好坏,只是一种稳定的状态。
  和它们那时刻保持着异变与进化的基因不同,虫族的思维反而始终如一,一切行动围绕着共同目标而展开:不为任何外界因素所困扰,服从王虫,回归大群,延续族群和筛选出更强大的后代。
  但现在,杂质掺了进去……比起毫无思考地遵循本能与天性,“恶心”这种无足轻重的事情居然成为了衡量标准之一。
  个体差异、个体喜好,以及思考出现在了克里曼这位典型的直系身上。
  他们穿过一地血污。所有异兽杂交产物的头颅和心脏都被收割,让这个育种巢穴看起来相当掉san。
  墙壁上的卵囊和粘腻组织盘结成螺旋状的花纹,密密麻麻,每一步都会踩碎一些空掉的卵鞘。
  “比这更恶心的场景你们应该见过很多。”
  每一次呼吸,涌进呼吸缝中的空气都夹带着血的味道。这段时间以来核心种几乎摒弃了作为人类的一切美德,以鳞片覆体的姿态悠然行动,利刺竖起的尾巴在身后轻微地摆动,提防着可能从任何一个角落中钻出来的偷袭。
  “……我不喜欢。”
  克里曼缓慢地说,同样四肢低伏,四只深灰色的眼睛转动,看不出来任何类人的特征。
  “很多雄虫和雌虫都死了,只是为了养出这些东西……如果我有一只雄虫,我不希望他孵化出会将自己撕裂的怪物。”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有表达了臣服意愿的阔翅种被集中运走收容,其中一只雄虫死在了运输途中,没有熬到抵达治疗仓。
  异兽杂交品种的脊刺能够轻易卡住、撕裂孕育者的身体。
  那只倒霉的虫就是如此,第一枚卵死死卡住通道,后面的卵进入活性化阶段却无法顺利排出,然后所有灰翅目睹了一窝变异的青灰色玩意儿,啃破孕育者的身体像潮/喷的蜘蛛一样往外爬的场景。
  可见命运守恒定律永远存在。
  曾经人类亲眼注视着自己的同类成为苗床、成为廉价的孵化室,现在感受这一切的变成了虫族自己。
  野兽般的阔翅种不为所动,坚信这是进化的一环,将低等虫视为简单且必要的消耗品。
  但是对于跟随着克拉克、且对雄性和幼崽宽容度相对较高的灰翅族群而言,这种事情就显得难以忍受起来。
  披着人皮太久的野兽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开始觉得自己也成为了怀带怜悯与人性的一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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