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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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了一句让她解释清楚,我错了吗?”又没真发脾气。
  中庆在贺渊跟前做事已有五年,印象里这还是五年来头回听他一次说这么多话。
  虽没至于大动肝火地失控咆哮,却隐隐有点咬牙切齿、无计可施之感。
  “自是该问,”中庆偷偷舔了舔下唇,掀起点眼皮觑他,“莫非赵二姑娘不肯解释?”
  “她解释了,”贺渊突然有点颓,恹恹靠着椅背,“说是我以往告诉她如何开启这间暗室的。”
  这答案让他狼狈、惊慌、难以置信。
  这间暗室里的东西机要程度极高,甚至有内卫撒在各地的暗桩名单与秘密鸽房地址汇总。堂堂个内卫左统领,会不懂这些东西攸关许多暗桩同僚的性命吗?!
  就为讨好个姑娘,居然将开启暗室的机关详细讲解,还哄着求着叫人有空进去“躺一躺”?!
  之前的贺渊这么沉不住气?急成这样,到底是多喜欢?!
  中庆宽慰道:“信王殿下领圣谕协理国政,府中机密禁地想来也不少,赵二姑娘不至于像寻常小家子不识轻重。暗室的事关乎您公务,她或许一时气愤于您态度强硬,回头气消了,想必也能体谅您的难处。”
  贺渊僵了僵:“若,不止暗室的事呢?”
  “啊?”
  “她在暗室里时,多半听到骆易那小子与我谈话了。”
  贺渊瞪着房顶横梁上的雕花,有点说不清的委屈。
  是气他在听人说她不好时,没有出言维护?可他又不知来龙去脉,这怎么说?
  “她先前走时,哭了?”
  “没,就是看起来有点伤心失望,”中庆想了想,“既您放心不下,不若……”
  贺渊冷嗖嗖睨过一眼去,打断了他:“我有什么好放心不下?”
  满心乱麻理不清。
  等她气消了再来时,还得好好再与她谈一次才行。
  *****
  子时一过,便是十二月廿二了。
  冬夜中宵,穹顶无星无月。寒风呜呜刮过,打破满园寥阒。
  信王府后花园的湖畔假山旁,两道身形影影绰绰。
  “二姐,人在难过时确实该痛快宣泄,哭是合情合理的,”赵渭单手拎着个酒壶,任夜风狂肆拂过自己发顶、鬓边,“可你为什么非得等到大半夜才哭?”
  赵荞秀气地“嗝”了一声,哑声恼道:“难道我哭之前还得、还得翻黄历,挑个吉时吗?!”
  下午她虽心里揪疼得难受,却半滴眼泪都没有。
  晚上与几个弟弟妹妹们同桌用饭时也不大笑得出来,却还是没哭。
  连她都诧异于自己的平静。
  可当她躺在床榻上,睁眼看着满目幽暗时,突然就绷不住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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